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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雪(五)(完)

又填完一個坑了!我真厲害=v=(哪裡)
其實我本來是想寫KinKi的啊......



***


「還好吧?」

離方才戰鬥地點數丈外的林中傳出了熟悉的聲音──是滅蒼穹。

「不知道是我老了還是你那小徒弟為了他師兄真是奮不顧身,傷口比我想像得要深得多。」

黑衣人下意識撫上自己受傷的胸口。

「什麼?!雁兒這死小孩竟然敢傷害我最心愛的玄,來來我看看。」

滅蒼穹故作驚訝地說,說著就要扒開黑衣人衣服。

「……小傷而已,我剛才已經做過緊急處理了。」

黑衣人以難以看清的迅速身法避開滅蒼穹的手。

「看來的確不是什麼重大的傷。」

滅蒼穹看著自己的手,語氣聽起來竟有點可惜的樣子。

「你真的是永遠沒個正經,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斷掉才會陪你做這種事……」

黑衣人輕嘆一口氣,拿下面罩。
面罩下是張看起來大約將近四十歲的臉,雖然多少有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可看出端正甚至可說是清秀的容貌。

「唉呀,雁兒這小子就是太懶散了,不激激他,他永遠都待在他的師兄後面,那就太浪費他這塊練武的好材料了。」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我為什麼會幫你做這種胡來的事情呢……半年前跟你比劃來啟發他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我像個不入流的盜賊般攻擊他們。」

黑衣人眉間的皺紋更深了。

「何況還得克制不要真的弄傷他們。」

「唉呀玄皇大人,這對你來說只不過像是喝杯茶一樣簡單不是嗎?」

滅蒼穹的手順勢攬上了黑衣人的肩。

「……你不要那樣叫我。」

被稱作玄皇的黑衣人眼裡瞬間閃過一絲憤怒……或著該說是痛苦。

「抱歉,不會有下次了。」

滅蒼穹知道自己踩了地雷,直率地道歉。

看著滅蒼穹真摯的眼神,玄皇搖搖頭。

自己似乎就是拿這樣的人沒辦法。

「……真不知是倒了幾輩子楣才會認識你。」

「別這麼說嘛。怎樣?我那兩個徒弟資質還不錯吧。」

滅蒼穹又恢復原本的嘻皮笑臉。

「……的確不錯,不過繼續給你教下去就完了。」

「你這話真過份哪好友。」

滅蒼穹嘴上這樣說,笑聲卻依舊爽朗。

「我的劍術也還沒糟到那種地步吧。」

「是沒太糟,遠遠比不上你的刀而已。」

玄皇冷冷地說。

「所以啦,你不會眼睜睜看這兩個人才被我糟蹋掉吧?雁兒很適合練絳虹劍法不是嗎?小千的話雖然不適合,但你也看到了,他跟你像極了,你不當他師父我都不知道還有誰適合了。」

玄皇頓時想起尹千雪在自己劍下闔起的雙眸。

「…………」

看著默不作聲的玄皇,滅蒼穹知道這通常代表他已經開始認真思考事情的可行性了。

於是滅蒼穹吹了聲口哨。

原本在天空不遠處盤翔著的兩隻黑鷲朝著兩人的方向飛旋而下。

可想而知,這兩隻黑鷲都是滅蒼穹訓練的。一隻養在滅蒼穹身邊,就是滅蒼穹準備離開時用來送信給玄皇的那隻,另一隻便是當初送任務信給紅雁非他們的黑鷲,現在是由玄皇養著。不過即使給玄皇養了好一陣子,這隻黑鷲被滅蒼穹訓練得太有效率……也就是過於性急的習慣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順帶一提,雖然同樣都是黑鷲,玄皇養著的那隻毛色非常純粹,身上的羽毛墨黑得發亮,滅蒼穹身邊那隻身上則夾雜著一些灰白色斑點,不過看起來並不雜亂,要比喻的話,就像是水墨畫中的留白吧。


「黑黑,九嶷,走了。」

滅蒼穹對兩隻黑鷲說。

玄皇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幹麻每次我叫黑黑的名字你就瞪我,你老是對我取的名字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鳥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把我的組織取成那種像是青樓的名字,甚至還用花的圖案當做等級!」

玄皇難得地氣憤起來。
看來他是真的十分在意這件事情。
當然,九嶷的名字是玄皇取的。
因為九嶷身上的斑點令人聯想到湘妃竹的故事,因此便以舜之墓地,也就是娥皇女英淚灑之處的九嶷山命名。

「願賭服輸啊老友,當初是你說誰先得到福老那傢伙藏在寶庫的醉吟香就可以決定組織名字的。」

「那時候我喝醉了腦袋不清楚,何況你耍詐……」

玄皇低聲碎唸著。

而滅蒼穹假裝沒聽到,更是爽朗地笑著說:

「何況月下花這名字不好嗎?很美啊,我是因為你才取這個名字的。」

「……怎麼說?」

玄皇轉過頭來看向滅蒼穹。
他一直以為這名字只是滅蒼穹一貫的愛作怪加上沒有品味。

「因為你就像月下剛盛開的花兒一樣美麗,所以我才想到這個名字的。」

「!」

即使習慣了滅蒼穹的總是突如其來的胡言亂語,玄皇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呵呵……」

滅蒼穹假裝沒注意到,邊跟九嶷玩,邊繼續往前走。

「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玄皇低聲唸著,跟著滅蒼穹的腳步離開了平山。


***


「…………」

看著死盯著自己,彷彿自己隨時會消失似的紅雁非,尹千雪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雁非,發信號給福家,告訴他們可以送福小姐啟程了。我想應該已經騙過對方了才對。」

「…………」

紅雁非沒有應聲,手指依舊緊抓著尹千雪被劍劃得破破爛爛的衣袖。

「雁非?」

「…………」

「我沒事的,快去發訊號,我們還得去找旭華呢。」

「…………」

「雁非。」

「……師兄,那人最後的一擊……為什麼你沒有抵擋。」

紅雁非的聲音低啞到尹千雪有些心疼。

「……雁非,你也看出來那人的身手吧。即使剛才被你所傷,他也依舊可以輕鬆取我們性命。」

幸好他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撤退了。尹千雪的嘴角掛著苦笑。

「那不是重點,師父不是告訴我們不論如何都要奮戰到底嗎?不是說不管怎樣都要保住性命嗎?!」

紅雁非的聲音大了起來。

「師父也教我們要懂得判斷時勢,不要做無謂的行動。」

「我懂了!保護自己的性命算是無謂的行動!!」

紅雁非現在幾乎算是在怒吼了,他抓緊尹千雪的手在尹千雪白皙的手臂上捏出五道暗紅的指痕。

不過,尹千雪還是沒有抽回手。

「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認為我剛才的判斷是正確的。不過我剛才的確沒有想到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對不起。」

尹千雪平靜地說。

「才不是我會怎麼辦呢!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重點是師兄你!!為什麼…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放棄了……」

紅雁非的聲音開始帶有一些鼻音。

尹千雪輕嘆了口氣,用另一隻手攬住紅雁非顫抖的肩頭。

「不要哭,我們不是活下來了嗎?你剛才那一劍很漂亮喔,師父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嗚……」

紅雁非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一滴一滴落在草上然後消失。

尹千雪只是默默地任由紅雁非哭泣,一邊溫柔地輕拍著紅雁非。

過了一會兒,紅雁非抬起頭。

「……我知道了。」

紅雁非吸了吸鼻子,哭得發紅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尹千雪。

「師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

尹千雪的眼睛因為訝異而睜大。

「就算師兄覺得活不了,我也會讓你活下去,就像剛才那樣。」

紅雁非不間斷地說下去。

「我會變得更強,強到沒有人能夠傷害我,這樣也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師兄了。」

「我永遠不會放棄。」

紅雁非說到最後,露出了尹千雪常見的那個燦爛笑容。

尹千雪愣了愣,然後忍不住也微笑起來。

「你一定會變很強的。」

尹千雪輕輕地說,然後揉了揉紅雁非的頭髮。

「走吧,放訊號,然後去找旭華,我都可以想像她醒來之後會怎麼大罵呢。」

「唔,我猜她第一句一定是『喂!這是怎麼回事!!』。」

紅雁非扶著尹千雪起來時說。

「然後大概是『我從沒聽說對方有這麼強,不只是個普通的護送嗎?』之類的。」

尹千雪偏著頭說。


紅雁非和尹千雪的猜測非常準確。

在兩人避重就輕地解釋事情過程給旭華聽的時候,旭華替他們倆療傷的手勁比平常要重個兩倍,不過兩人只是邊扁著嘴忍痛,連個悶哼也不敢哼一聲。

「你們早就知道會這麼危險了對不對?也是,不然才不會找我呢。我真笨,當初怎麼沒想到……氣死我了,你們這兩個傢伙沒死真是好運。下次別再找我幫你們這種有勇無謀的計畫了!」

旭華說著,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迅速地選擇藥品,然後用彷彿藝術般華麗卻十分確實的手法替兩人包紮。

「好了,死不了了!」

傷勢處理好後,旭華沒好氣地說。

「謝謝妳,妳真是幫了大忙。」

尹千雪露出自認為最誠懇的笑容。

「真是謝謝妳,旭華。」

紅雁非忙不迭地應和。

旭華冷冷瞪了他們倆一眼,扔下一句「我絕對會跟你們師父告狀的!」便用起自滿的輕功氣呼呼地走了。


「我賭旭華不會告訴師父一百個銅幣。」

「我也賭她不會說一百個銀幣。」

「等等,都賭一樣的要怎麼賭啊。」

紅雁非和尹千雪面對面互看一會兒後,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少年和青年愉快的笑聲在平山中迴盪了好一陣子,直到平山寺敲起晚鐘,笑聲才被莊嚴而悠揚的鐘音所掩蓋。而後,平山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直到絳紅色的劍芒再度在平山顯現為止。

不過,那是十幾年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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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梗哈哈哈
不過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結束啦,只是愛寫廢話的我不小心多寫了這麼多...
是說歐壓吉真的好難寫
我本來想設定玄皇是40幾歲的,但是我寫不出那樣的歐壓吉
只好忍痛改成快四十...不過還是好難寫Q_____Q
但我還是很想寫
所以如果真有下次我想寫玄皇跟滅蒼穹的故事
十幾年後的紅雁非和尹千雪也滿想寫的
(總之只是想寫歐壓吉受)
至於尹千雪的過去,紅雁非的成長那種小事不用在意啦~<( ̄ c ̄)y▂ξ
Commented by icyfelix at 2017-02-18 23:12
自己無聊把這篇文從頭到尾看了一次
還不錯看欸(自己說)
好想看後面喔,我那時候到底想寫什麼啊XDDDD
by icyfelix | 2008-05-21 21:11 | | Comments(1)

二人だけの場所で


by icyfe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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